Life is hard

《智取威虎山》（2014）电影同人

与真实人物、事件及小说无任何关联

CP：九八 / 98203大三角 / 可能还有其他（比如这段，少许二六）

 

06

 

青莲不擦粉，还是个很好看的女人。当初崔三爷在杉岚村桥头只瞅了一眼，就发现了这一点。

等青莲梳妆打扮起来时，她就变了另一种样子，像藏身古画中，月下就显形，叫人骨枯精衰的妖精。

青莲恨山寨里的一切人。每个得到过她注意的人，都至少被她试着杀过一次。当中也包括老八，可他自个不知道。

青莲恨他，尤其因为他当土匪好像不图别的，就为好玩。但杀他实在太不就手，青莲受不了三爷当笑话看她的眼神儿，麻溜的就放弃了。

老八对青莲嫂子的认识十分单纯：那就是个祸害。每回赶上三爷动鞭子，他就情不自禁在心里叫一声好；但到得第二天，青莲又是脂香粉腻头光颈滑跟三爷边上坐着，三爷偶尔掀眼皮瞅她，眼神里都带勾子，勾上就撒不脱。这种状况，叫老八既不是滋味，又想不明白。

有次他忍不住就跟老二发牢骚。说你瞅三爷和嫂子，他俩整的是啥幺蛾子我咋就不明白呢。

老二抚了抚刀裁般的齐鬓角，打鼻腔里哼出声笑。

「你他妈当然整不明白。」他从怀里寻摸出银丝嵌金的烟盒，抖搂出一根儿叼嘴角上，「这他妈叫爱情。」

老八不明所以，特别是不解他说话时烟卷何以保持这个角度而不掉。他二哥就是这样，万事都特别有派。

然后老二在全身上下拍了一遍，没找着火，咬着烟卷笑了，「六儿，你说是不是。」

老六从旁闪出，手里金色火机一晃。咔哒一声，焰子迎风燎出七寸，差点把老二的眉毛带鬓角一火焚之。

「尼玛！」

老二委屈地抽烟。老六把火机给他揣前襟兜里，扯扯嘴角，乱发下眼神一闪，像树荫下静水里有鱼影一扑棱。

老八赶在气氛腻味起来之前滑走了。老二老六要打起来，方圆几丈立变无人区；要是不打起来，边上更待不住人。

老六打根儿上是索伦山的蒙匪，他爷爷给陶克陶胡鞍前马后效过力，被张大帅大炮轰散了绺子，落了翅子才到的佳木斯。老六有回说他拿刀比拿筷子都早。老八埋汰他说，对了，你眼下吃饭都不使筷子。老六冲他脑瓢就是一飞刀，被老二伸手拎住，冲老八挥挥手，边去，别碍着哥哥们玩儿。

老八落荒而走，心里忍不住琢磨他们玩啥，怎么玩，接着很有气节地决定，他一丁点都不想知道。

在老八接受的情感教育中，爱情的案例是三爷和嫂子。这范例实在太不对劲。更别提负责解说的还是老二。

于是在老八心目中，爱情的成分中包含了憎恨，难拿，一些不甘，一些疼痛，折腾天、折腾地，外加祸祸其他人。

一个字，压根不是好玩意。

老八后来想，他二哥那天是奔着死去的。不然他那么个鬼精鬼猾的人，咋会使出这笨的办法。寨子被挑了，水都没顶了，连三爷都滑了脚。一个人一支枪，能有翻天的能耐？

或许他只不过豁出去想赌盘大的。也或许他根本就没想赌赢。

老八其实不怎么为他二哥抱屈。他惊讶的是对过那姓二的居然干脆麻溜就地拉麻雷子。一翻两瞪眼，输钱赔钱输命赔命，二哥算不得冤。

老九说，他跟那谁，是革命同志。老八认为这意思是，他们是一条道上玩命的。栽在这样人手里，不算屈。但他气不忿，再咋说他对老九掏心掏肺的好，老九差他这一份情。

可老九说他不是老九，他叫杨子荣。

老八生眉生眼看他，杨子荣抱歉似的牵动嘴角，冲他笑笑。

到了儿，也没从他嘴里抠出句话。老八心思飘飘荡荡，里头都是老九。老九这人像灯影戏里的皮人儿，隔着幕在灯影里晃。一时近了，盔明甲亮如天将神兵，占满他双眼，让他别的啥也瞅不见；一时远了，面目模糊，像团雾，阵风就吹散了。

杨子荣等他表态服软，老八也不知等他一句什么。他心里丝丝剌剌的疼，左不是右不是，耗到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都快哭出来了，杨子荣有眼力价，没等他赶，轻手轻脚放了他，下炕去。

老八合着眼，拧着脖子不跟他照面儿。他模糊地想，没准这就是最后一面了。

杨子荣倒不着急走。他像站在炕跟前，瞅着他，想自个的心思。

过半晌，脚步声才往门口去。

 

老八悄不声呼出一口气。房里这静，像沉在井底里，井口上头是个无星无月的夜。

但外头响起那把好喉咙，声音不高，悠悠的。绵长如三月天空里，随着春风一劲儿扯长的风筝线。唱的是一支小调儿：

 

麦苗儿盖垄，柳絮儿长

车轱辘菜放叶，苣荬菜香

穿上了褂子把帽子忘

想起了妹子身板儿打晃

瓠瓢舀水手腕儿晃荡

挑花线穿不到针鼻上

满口里吃蜜不知甜

不知哪日里情郎才回家乡……

 

老八呆呆地听着，回神才发现，眼泪挂了满脸。

他知道小调儿是告诉他，什么叫太平日子。可他并没个在等他回的人，也没有可回去的地方。

可唱得真他娘的好。好得有那么一恍惚，他还以为跟他有点啥关系似的。

老八扭脸在肩膀上蹭了蹭，对窗户吼：「唱尼玛的唱！唱掉了你爹的魂！」

外头住了唱，飘过来两声笑。「得咧兄弟。有精神头骂人了就好。」

老八忿恨地，把杨子荣落炕头上的皮帽子一脚踹到了炕底下。

 

TBC...

  

因为太忙了所以_(:з」∠)_

不带更新就觉得没脸回lft这莫名其妙的坚持是咋回事_(:з」∠)_

不过今天去四刷了啊还是好闪！好爽！捧脸

仔细研究了八大之间的化学反应觉得老爷的脑洞好深邃

终于记清楚所有人的脸了很有成就感

九爷帅又美！苏到不能自持！

最后觉得老八盘靓条顺的我，审美已彻底阵亡（勿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