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ife is hard

《智取威虎山》（2014）电影同人

与真实人物、事件及小说无任何关联

CP：九八 / 98203大三角 / 可能还有其他

 

04

 

杨子荣瞅着203瞅着老八，以及老八瞅着203，深刻感受到这是最好的时刻，也是最坏的时刻——好是因为他悬着心玩着命时最放不下的两个人，这会都全须全羽在眼前；坏是因为他怕一个没盯住，两人撕巴在一块儿。当然，那不能够，203是首长，懂政策。奇怪的是老八倒也没有血贯瞳仁要活啃了对方的神色，只是略弓起背微偏着头，有点防备的样儿，又像心里在称量对方几斤几两。

不怕他犯浑，就怕他憋坏。杨子荣不知道这土匪崽子使着啥转轴心眼儿，自然地往他们俩中间一隔，挡住交锋的四道眼刀。

203撤回视线，待笑待不笑地晃了晃脑袋。杨子荣庆幸他挡在当间，老八多半没瞅见，就听203回他话：「我来看看俘虏的思想改造情况。」

一板一眼的小首长，说的是正经不过的官面话，老杨却觉得被调侃了似的，忍不住干咳一声。

「这……正在进行当中。」

203点点头。「得抓紧。小分队马上有新的任务，不能背包袱，不能扯后腿。」

杨子荣皱了皱眉，站起身，就手拉了拉203的衣袖。他觉得这事有得论论，但不能当着老八的面。

203瞇起眼看他，不过没说啥，默不则声跟他出房间，来到外面过道上。

杨子荣先开了口：「报告203，关于俘虏的思想改造，我的看法是……」

203截断他的话头，「我知道。目前是非常时刻，一切要以完成任务为优先。你的考虑，我并不反对。」

杨子荣惊异道：「哟，您倒圣明！」他一乐，气氛就松快了。203也忍不住扯开嘴角，但立刻又绷住了脸。

「刚才司令部来了电报，对我们取得的胜利表示祝贺，但更重要的是，指示我们立刻投入下一场战役。剿灭座山雕的消息，不用多久就会传到奶头山许大马棒那里。我们得保持主动，要防备狗急跳墻。」

杨子荣聚拢眉峰专注听着，整个面容沉静下来。他的眼睛像暴风雨前云层间露出的天色，湛然宁静，但深处隐伏着慑人的电光。

「……限于当前形势，我们得充分利用手头的一切条件。我信任你的判断，放手去做吧。」

按在他肩上的手，传来稳定的力道。

杨子荣严肃地行了个军礼。那只手离开了，他还能感到肩上的分量。

 

他回到屋里，看到老八正扬着脸撇着嘴，摆出个宁死不屈的架势，把试图对他讲政策的同志磨得一头汗。老杨给人递个眼色，待人出了门，才从桌上拿起茶壶茶碗，沏了碗茶。

「来兄弟，我给你添福海，算赔了这个不是？」

「尼玛少给你爹整这套！」

老八蹬鼻子上脸，看见老九赔情，他一肚子委屈全勾起来了，直冲咽喉。

「老九你他娘的手摸良心想一想，我咋对你的你咋对我的！」

还嫌不痛快，他冲口再接：

「你对我都是假的对他才是真的！」

杨子荣伸小指又掏掏耳朵，这次倒不是全为了震得嗡嗡作响的耳膜：这小王八羔子扯啥涅？

他盯了老八一眼，见他衣服也扯花花了，头发也塌了，捆了大半天没进水米，脸儿煞白，蹭得脸上的花样都没形了，沿嘴唇边爆起圈白皮，只有死瞪着自己的一双眼虎里虎气，就是汪着点亮，眼尾还带点红，咋瞅咋叫人不落忍。

于是他好言好语哄他：「老八你瞅你说的这话，叫人心里多过不去。」

老八冲他翻白眼的劲头，黑眼仁差点都翻不回来了。

「拉倒吧你你还真有脸说。」

杨子荣不搭理，端了他的下巴颏给他喂水。老八本待不喝，无奈老杨时机拿捏太好，瞅准他换气完了往里灌，老八不喝就得给呛着，只好委委屈屈咽了。

杨子荣冲他一乐，一脸孺子可教的神色点点头。

「这就对了，喝了我的赔情茶，炕头上没外人，咱俩好好唠唠。」

想起炕头上两人说过多少掏心窝子的话，更正，是老八这方面掏心窝子的话，他更委屈了。

见老八垮着脸子不理人，老杨盘腿往他身边一坐，摘下皮帽子拍了拍，搁到旁边。

「老八，你说的也不算错。我拿你当过命的兄弟；但203他们，是革命同志。」

老八急了：「同志？同志啥玩意儿？同志就能比兄弟亲？」

杨子荣搭着他的肩，想了想，在炕头上画了一个小圈儿。

「兄弟呢，就图兄弟伙里的人好。」

他在小圈儿外面再画个大大的圈儿。

「但革命同志，心里装得下全天下受苦的穷哥儿们。」

老八不言声，盯了眼他手底下，又望望他的脸，咂摸这话里的意思。

「那……你给我过句痛快的，老九。」

他喊这个本不该再应的称呼，头一次喊得这么认认真真的，老杨一时忘了组织纪律，也答了句：「欸，兄弟你说。」

「那到了儿，我在你哪个圈里头？」

忽然间，老杨觉得有点啥堵着他的胸口，让他不好顺气儿。

于是他只是拢了拢老八的肩，把他的头顺过来靠在自个肩膀上。

老八刚开始梗着脖子跟他犟，一会儿才放软，把头在老杨肩上搁实沉了，随后极轻极微地，缓缓吐出口气儿。

杨子荣觉得，让他这么迷瞪会儿也不错。夜很长，唱的吵吵的声都远了，好像听得见雪静静密密落下的声音。就像以前的长夜里，头并着头，在一个炕上听过的。

到了儿。

他瞇起眼，黄橙橙的灯花，在眼底迷蒙起来。

 

TBC...

 

 

嗷嗷嗷今天忙到飞起！明天又要早起！总算能补上一更！

攒了一堆更新都么看不星湖！亲们等我明天来一口口吃><

ps 今天没有文末一炸吧XD

不过我好想替老杨补上一句：

「你呀，你在我朋友圈……」